「歸檔」編輯室前言

「歸檔」編輯室前言

詹閔旭 


           Archiving,檔案化,長期關注台灣人文學社動向的朋友應該對此議題不陌生。台灣人文學社過去這幾年舉辦的講座、研討會、通訊專輯都在積極回應檔案化(archiving)一詞所飽含的基進思想潛能。本次專輯一方面延續既有關懷,不過另一方面把archiving翻譯為「歸檔」,「歸」在此具有歸納、規範、皈返的意涵,希望藉此強調一種將外邊異質納入內部視野的實踐。

身處在標榜跨界流動、文化差異、不可翻譯性的全球化年代,「歸檔」聽起來似乎有些保守、有些不合時宜。我認為恰恰相反,事實上,歸檔隱含的倫理反思空間極為遼闊。本次專輯撰稿人林宛瑄說得對極了:「檔案不單單是文件紀錄而已,建置體系涉及價值判斷,其所根據的判準決定我們對過去的認知,這種認知成為現在知識生產的基礎,並進一步影響我們對社群未來的想像。」從這個角度來看,歸檔一詞所隱含的規範性有助於劈開權力流動的場域,提醒我們留意檔案化行動背後涉及的資本位階落差。而從另外一面觀之,當我們把外部歸納於內部,無疑鬆動了對於內部、自我、主體的僵化想像。唯有不斷歸檔,流變(becoming)方才可能。

流變,變成什麼?這一期專輯原先設定為「南方歸檔」,後來我決定捨棄「南方」,簡化為「歸檔」兩字,並收錄2篇論文、2篇書評、1篇人文論壇。我調整專輯名稱的原因,主要是希望透過刪除具體的地理疆界想像,還給讀者更多發揮想像力的空間。歸檔的對象不必然是南方,而可以是同志、鬼魂、影像、或其他。將未知歸檔,將未來歸檔,成了本期專輯留給讀者的習題。不過,讀者仍可以從本期收錄的文章感受到原先企畫方向所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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